上海第六人民医院魏丽医生代排队现场排队
发布时间:
2025-07-07 03:09
上海第六人民医院魏丽医生代排队现场排队
专业陪诊人员的技能要求
基础医疗知识(如血压测量、药物禁忌)是必备技能,85%的陪诊员持有护理证或急救证。某三甲医院培训课程包含50个标准流程,从挂号引导到术后护理全覆盖。沟通能力尤为重要,需掌握300句以上医学术语通俗化表达。心理疏导技巧可降低患者焦虑度40%,特别是肿瘤初诊等敏感场景。最新AI辅助系统为陪诊员提供实时诊疗进度查询,候诊时间预测准确率达90%。
儿女在外地的空巢老人、单身在异乡的都市白领,生病后到医疗机构就诊,常常因为无人陪伴带来诸多困难和不便。由此,陪诊服务悄然兴起,提供挂号、取号、代取品、取报告、陪伴就诊等服务,并从一线城市向各城市逐渐扩展。
记者在北京、安徽等地调研发现,新兴的陪诊服务的确满足了一定的现实需求,但由于其准入门槛低、服务质量参差不齐,有的机构或人员甚至以“陪诊”之名,行“”之实,妨碍医疗公平。对此,监管和行业规范需同步跟上,在保障供需双方和医院合法权益的基础上,让陪诊服务更加规范,“走得更远”。
花钱请来的“看病帮手”
在北京工作的胡女士亲属都在外地,到医院看病通常是孤身一人,有时强忍着病痛走在医院里让她倍感孤独。数月前,胡女士因胃肠镜检查前往医院就诊,并联系了陪诊服务。
就诊当天,陪诊师王女士提前帮忙取了号,全程陪同就诊,还引导胡女士做检查前的各种准备,并帮忙拿,直至就诊完成离开医院。
胡女士说,自己不经常到医院看病,很多医院都没去过,甚至就诊的流程都不了解,陪诊师对医院很熟悉,“这次检查还需要打麻,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,有人陪诊真是解决了大问题。”
陪诊师王女士告诉记者,她的客户许多都是老人和单身的白领,也有外地患者。他们没有家人陪伴,或对医院不熟悉,希望有人带着,心里更踏实。
安徽合肥一家陪诊公司的运营经理王晖表示,如今医疗服务信息化、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,老年人群就医时难免会面临一些困难,如果儿女不在身边或工作太忙,就只能找人来陪诊。家庭结构的变化和人口老龄化的不断加速,以及异地就医的现实需要和人们对高品质生活的追求,都使得陪诊服务需求越来越强烈。
记者了解到,目前提供一对一陪诊服务的主要是一些公司和个人。各地价格不同,基本都在半天200至300元、全天300至500元不等,多为与陪诊师面谈,并没有相应的价格标准。
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科研助理宋煜表示,陪诊服务的需求是真实存在的,一些医院也进行了探索,比如专门设置导医台或者通过线上咨询为新入院患者提供引导,通过护工为患者和家属提供陪诊服务,还有部分医院独自或与社会服务机构合作,组织人员在院内为患者和家属提供陪诊导医等服务。
采访中,许多患者表示,即便医院配备有者或护工进行引导,但终究无法和陪诊师这样一对一的服务相比拟。
陪诊服务尚存诸多隐患
记者调研发现,虽然陪诊服务的确满足了部分患者的现实需求,但由于该新兴行业发展迅速,行业规范和监管制度还处于缺位状态,仍然存在一些风险隐患。
——准入门槛低,服务质量参差不齐。陪诊师高月表示,这个行业的门槛确实不高,各医院的就医流程大同小异,只要熟悉各大医院的布就行,因此从事这个行业的也是什么人都有。胡女士说,自己曾约过两次陪诊服务,第二次的服务仅仅是提前帮忙取号并带到诊室门口候诊,陪诊师便以还有其他客户在医院就诊为由先行离开,服务差异较大。
——规范和监管缺位,一些名为“陪诊”实为“”。记者调研发现,一些陪诊服务声称可以帮忙加号,还能提前预约检查,但需要额外加价。曾兼职干过几个月陪诊工作的李枫告诉记者,还有陪诊师故意扣留患者的就诊卡和检查报告,“强行”留住客户。
此外,由于没有相关行业规定和监管,陪诊师和患者双方的权利、责任并不清晰。就诊过程中出现突发情况责任如何认定,费用该如何计算,对陪诊质量不满如何处理等问题都还未明确。
——没有“靠谱”平台,服务“真假”难辨。记者以“陪诊师”为关键词,在多个网络平台搜索,均显示数百条甚千条相关内容,广告繁多,让人无法分辨和选择。
陪诊服务需加强规范和监管
受访专家认为,相关部门要及时关注陪诊行业的特点,从服务保障患者就医的层面完善相关行业规范和监管制度。
安徽大学社会与政治学院副教授王云飞认为,相关部门可指导性文件,规范其准入门槛、服务内容、收费标准等,让陪诊师和患者均有章可循。另外,陪诊服务开始前,双方应签订合同,明确各自权利和义务,保护患者隐私,避免患者、陪诊师以及医院之间产生纠纷。
安徽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放射科主任医师赵红表示,若陪诊师以“插队看病”为卖点,影响医疗公平。相关部门要予以监管,避免出现假借陪诊之名,行、医托之实。
宋煜认为,在陪诊服务过程中出现纠纷,同样会加剧医患矛盾。对此,可发挥医疗服务机构的主体作用,提升自身化导医服务的规模和质量,并对在院内开展陪诊服务的人员加强管理。
需要注意的是,对于个性化的有偿陪诊服务,应当在不影响医疗机构服务过程的情况下,维护好供需双方的权益,加强监督管理,依法依规处理矛盾,避免造成社会问题。
近年来,老年人“就医难”问题日益突出,陪诊师这一新兴职业逐渐走入大众生活。以上海为例,持陪诊师已突破千人规模。这一探索直面人口老龄化的刚性需求,成为医疗系统与老年群体间的“桥梁”。
然而,陪诊师的职业化进程仍面临一系列困境。当前,国家职业分类大典尚未收录陪诊师,这一行业还存在监管标准缺位、身份悬置等问题。一方面,部分机构以陪诊之名行“高级”之实,扰乱医疗秩序;另一方面,由于劳动权益保障不足、职业晋升通道缺乏等,陪诊师行业出现人才结构失衡——从业者以45岁以上转岗人员为主。此外,虽然陪诊的定价体系已初步形成,但老年人自主消费意愿薄弱,市场需求集中在低价区间,形成可持续商业模式。
破解困,短期要务是推动国家职业资格认,将陪诊师纳入职业体系,建立全国性服务规范。中长期来看,可以从人才培养、职业保障、产业发展三个方面发力。人才培养方面,可以借鉴“微”培养模式,在职业院校开设老年陪护课程,与医院共建实训基地;职业保障方面,可以通过开发专属陪诊师保险险种、推广等方式,增强职业吸引力;产业发展方面,延伸“陪诊+”产业链,探索与康复辅具租赁、居家照护等服务捆绑的套餐模式,提升企业盈利能力。
长远来看,陪诊师行业的规范化是关键一环。政府可强化兜底保障,将陪诊服务纳入基本养老服务清单,通过撬动低收入群体需求;企业可借科技降本增效,用“科技赋能+人文关怀”来突破服务规模化瓶颈。通过规范发展,让陪诊师获得体面收入与职业尊严,服务老年群体。
“多亏了你啊,不然我一个人得急死了……”在北京一家三甲医院的公共大厅,年过七旬的吴奶奶,紧紧握住一名小姑娘的手,眼中满是感激,“下次还得找你!”
一个多小时前,小姑娘帮吴奶奶取号,在候诊室陪她聊天,然后扶着她去做检查、看医生……离开医院前,她贴近吴奶奶耳畔,叮嘱了好几遍医生刚刚交代的注意事项。
小姑娘不是老人的家属,也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,她有一个身份——陪诊师。
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,我国单身老人(单独居住的老人)达3729万户,占“有老年人家庭户”的21.38%。当他们需要去医院时,谁来陪伴?
陪诊师,近年来出现在越来越多医院和老人身边。不只是独居老人,他们陪伴的,还有异地就医者、无家属陪同的孕产妇和手术患者……
然而,作为一种新型业态,陪诊服务却面临不少隐忧。
医院里的“临时家人”
清晨的北京,仍然透着一股凉意。一迈入医院大厅,身子瞬间暖和起来。陪诊师祁欣将张阿姨安顿在等候区后,轻车熟路地穿梭在人群间,帮她取号、报到……大厅里,人头攒动,交谈声、叫号声和脚步声交杂。
来医院前,祁欣与张阿姨仔细聊过,询问了解她的身体状况和过往病史,并整理好了就医所需的材料。“一些老年患者健康知识比较有限,普通话也不太好,再加上身体不舒服或紧张,很难准确地向医生说明白自己的情况。”祁欣向记者解释,提前准备是为了帮助医生地了解患者病情。
除了充当患者与医生之间的“翻译官”,祁欣还是患者们的“临时家人”。张阿姨的子女都在外地工作,无法陪同就医,祁欣便在候诊时同她拉家常解闷,就医结束后将用情况、注意事项、复诊时间等又跟张阿姨嘱托了一遍,才将她送上回家的出租车。
兼职做陪诊师的两年多来,祁欣服务过的患者大多是张阿姨这样的老年人——自己没法独立看病,而亲属又不在身边。“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,一些患者会比约定时间提早几小时到医院,就是希望能多聊聊天。”祁欣告诉记者,每当患者看完病后提出“再坐一会儿”的请求时,她总会干脆地说没问题。“陪诊不只是带患者看病,做好陪伴也很重要。”
不只是行动不便的老年人,一些异地就诊患者也是陪诊师的常见服务对象。记者调研发现,除了全程陪同就医,陪诊师通常也帮忙代问诊和跑腿,后两类在医疗资源发达地区需求量更大。一些异地患者想寻求的治疗方案,又担心白跑一趟,便请当地陪诊师先拿着自己的检查结果去问问医生。跑腿的服务范围则更广,取报告、取、送检等均包含在内。
陪诊师刘一一不久前刚替一位外地患者送病理切片到北京某医院。这位患者在当地医院做过检查后,希望能得到更权威的诊断。“如果患者自己跑一趟北京,需要花费至少两天时间,以及不菲的路费和住宿费,请人代办便能省钱、省时间又省精力。”她告诉记者。
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副院长钱菊英指出,近年来,医疗机构通过智慧医院建设、便捷就医数字化转型等,构建了智慧就医新模式,不断提升医疗服务运营效率,但由于就医新模式存在一定的使用准入壁垒,这在老年人以及行动不便、异地就医等人群中尤为突出,这些人群对陪诊服务的需求日益迫切。
记者发现,一线城市如北京半天(4小时)陪同就诊收费为300元左右,二线城市如武汉为200元左右,代取报告、拿、复印病历等跑腿服务收费为100元左右。陪诊机构较个体陪诊师通常收费更高,服务类别更细分,有机构提供医护陪诊服务,其中主治医生半天收费超4000元。
“虽然是付费服务,但陪诊是一份帮助人的工作,不仅需要熟悉就医流程、了解医学常识等,还需要热情和有爱心。”刘一一告诉记者,不久前一位阿姨给她写了一首题为《陪诊师助人为乐见真情》的藏头诗,让她从这份工作中“收获了满满的幸福感”。
野蛮生长的行业隐忧
陪人看病、代人问诊、替人跑腿……近年来,陪诊服务市场发展迅速。数据显示,2014年以来,我国累计注册1048家陪诊相关企业和机构,其中超七成为2022年以来注册。企业和机构之外,还存在大量个体陪诊师。据相关行业研究咨询机构统计,2023年我国陪诊服务人次达434.3万人次,较2022年增长20%。
然而,火热的陪诊服务,却面临着尴尬境地和潜在风险——“身份”不明,标准缺失。
目前,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新修订的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(2022年版)》中,尚未收录“陪诊师”,现有营业执照经营范围的目录中也没有契合“陪诊服务”定义的类别。记者调研发现,陪诊机构往往以“家政”“医疗咨询”“健康管理”等名义注册,不少人以“家政员”“护工”“者”等身份从事陪诊工作。
“无准入门槛,无服务标准,无主管单位。”有专家指出,这是一个目前缺乏明确界定的新业态,服务标准和监管法规也尚不明确,导致进入门槛相对较低。
门槛低的表现之一就是,个体陪诊师依靠社交平台自我宣传即可接单。一些机构也只要求陪诊师提供身份明、年龄、服务地区等基本信息进行审核,然后再缴纳一笔入驻费用即可;如果有医疗背景或相关工作经验会更具优势,但并非必备条件。只有少数机构要求经过面试、线上培训、考、线下实等一系列流程,方可“接单”。
譬如,沈阳某陪诊平台对其陪诊服务人员的要求是,做到四点:尊重客户隐私,不该问的不问;不能漏项,客户提前列出来要问医生的问题,一定都要问到;医生问诊时要做好记录,回去后摘出重点内容发给客户;不能忘记取、拿片子、打印检验报告等。
但从业人员化水平和服务质量参差不齐,仍是陪诊服务市场大的“槽点”。河南相关部门2024年的一项调查指出,省内陪诊师队伍中有医疗背景的人士较少,无法提供化咨询服务。